因此能不能尋找恰當的和環境的對話方式,我發現枯山水挺有意思,老和尚沒事干,在心情好的時候,非常平靜地在做一幅山水畫,心情不好的時候,波濤駭浪,但是,枯山水沒有發生任何變化。
我們的地壇,古代的地王拜會的時候,就是燒香,燒完香就下雨吧,燒完香就豐收吧。仔細一看,田地里蟲子該吃還是吃,豐收不豐收不知道。今天可不一樣,下雨吧,不下雨,人工降雨。因此我們對話的方式發生了根本的改變。過去,我們對自然是沒有傷害的,今天的傷害很大。
我和同伴們到威尼斯看日出,結果在一個離島上沒看到日出,拿一支手電,哆哆嗦嗦地照亮了,做一個海市蜃景,大家在海邊跑,我發現一支手電的力量相當于一個島。
我們跟學校同事組織了一次講演,這個講演發現,一個建筑沒有錢蓋窗戶,后來發現,建筑為什么要有窗戶呢?在這里面上課,風吹來,雨打過,結束,一天的講座完成,我們對自然沒有損害,建筑仍然沒有窗戶,當然,建筑沒有窗戶主要是沒有錢。
在建筑尺度下,我們在做照明的設計的時候,我想,要關注空間和人,比如說我們做一個建筑,這樣很著名的建筑,我用光怎么去表現?
我想到了以后這樣的表現方法是非常地好的,在很溫暖的屋里看很冷的室外,很溫暖的顏色對冷的室外的時候,我們完成這樣的一個建筑。
用我們的專業方法來詮釋它,這樣是不是更好一點?達到的效果發現,就是一個冰天雪地,看到里面非常非常地溫暖的這樣一個形象。
我們的光很少,我們在試驗的時候發現,不要用那么多光,打一半就足夠了,這樣形成的感覺,立體感非常好。人走過來,沿著光走到屋頂上,沿著光漫步。
有人,有光,非常貼近人的這種感覺,是不是更好。
因此我們在探索在近人尺度下能夠做什么。比如說我們很多人不喜歡坐公交,但是沒錢,沒辦法只能坐公交。公交也可以像五星級酒店一樣很講究,公交上我們加入很細小的光,你發現公交車站是不是很高級,以為到了五星級酒店,來的卻是大巴,不是勞斯萊斯。
但是這樣的改變,對我們的空間環境是不是發生了很好的變化,在近人尺度上改變比大的尺度更好。因此我們做一個街道的時候,用專業的方法,我們沿著人的方向走,地上有船,我們打亮,二樓有人,在看船,三樓也有人,用光來指路。
我發現一個臺階,孩子要玩兒的時候,要看清水,不要掉進去。船過來以后,看清橋,自然形成了月亮門,在我們近(人)尺度上,創造一種風景,我們是切切實實的能夠感受到一個微小的光,有時候用光創造景色,我們可以這樣思考。
這現在為什么越來越多的人很焦慮,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感覺知識太多,自己掌握的太少了,因此我們回歸到一種很近的感覺,創造新的思維方法。
我去馬塞的時候發現,馬塞挺有意思,既然創造光很難的話,我用小的尺度,這個大巴里面,坐大巴的時候,我可以喝酒,可以跳迪斯科,還可以談戀愛,這樣的大巴誰不愿意坐啊,我們為什么要坐普通的大巴呢,這樣的大巴非常好,中國是不是來幾臺,尤其成都。
關注腳下的東西是我們每一天需要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事情。有人說,我活著就是為了改變世界,我非常討厭這句話,70億人都改變世界,世界怎么辦,世界同意了嗎?高山仍然是高山,流水仍然是流水,草原仍然是草原,人活著改變世界,草原沒了,冰山沒了,我們改變了,好了嗎?
我覺得改變是好的,但是改變多了不好,因此,今天叫光的尺度,就是尺度要有適度,什么叫專業,就是在適度的狀態下,我們做好專業。我記得下圍棋的時候,這個圍棋手已經優勢了,優勢了多少,一目半。
因此,專業是非常細微的尺度,我們永遠處在大尺度的時候,我們就感覺難受,我們需要回歸到一個非常細小的、跟腳下有關,把溫暖的光布到腳下,布到身邊,冷的光跟天進行呼應,這樣形成的一個環境,我認為是舒適的。
現在,全世界的,所有城市都有光,有關系,以前大家不知道照明設計師是干什么的,我們這個職業2006年國家正式認定,非常年輕的一個職業,但是年輕的職業也在超尺度的改變城市,希望大家關心它,永遠看清腳下,走得穩,才是我們未來的路。謝謝大家!
< 完 >
講者:許東亮
照明設計師 棟梁國際照明設計中心設計主持人,北京建筑大學 ADA 研究中心光環境設計研究所主持人。他也是 2017 年金磚會議期間廈門夜景提升總設計師,2018 年青島“上合會議”期間城市照明提升總設計師。他主持的哈爾濱大劇院建筑照明設計榮獲 IES 卓越獎。